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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超】花开堪折 by三月兔

08:00  这里是声晚大逃猜,欢迎观看由三月兔带来的 《花开堪折》 

 权倾超野   古风AU  不喜勿入,严禁上升真人   大逃猜节目单在这里

快在评论区艾特你心中的神秘写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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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壹

 

“哎————捏糖人儿咯————”

“插食————面果子————”

“切——————牛肉——”

“鲜蜜饯————”

一场秋雨下去,皇城大街上行人不见减少,照旧是个熙熙攘攘的模样。护城河畔酒肆林立摊贩成群,偶尔有出门游玩的小娘子相伴自石桥上经过,清脆的笑声自帷帽下传出,惹得行人侧目。

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自麻石砖铺就的街道上碌碌行来,于一间酒楼门口静静停下。

驾车的车夫衣着齐整目蕴精光,轻握缰绳的指节粗硬有力,居然是有功夫在身的。这等气派,全都城里怕是只有一家车马行拿得出来。

车轮方停,就见车帘一掀,跳下来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来,那人一身玄黑的纱袍,隐约可见里头的素白长衫,束发持扇,衣摆上绣云缥缈——这番打扮在京城算不上多出挑,只是那人眉眼间实在是书卷气浓,却作一身世家公子哥的富贵样,背后绣纹张狂得很,实在是惹人多看两眼。

张超——那年轻人——抬头略略看了一眼酒楼的招牌,步履轻盈地上了二楼,果不其然在临街的桌边见着了自己要找的人。

“咚”地一声,一个小布囊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弧线落在桌面上,张超头也不回挥了挥手打发了一路殷勤跟上来的小二,径自在桌前坐下,白皙的手指捏着桌上倒扣的茶盏轻巧一翻,唤什么似的将扇子朝茶盏上一点,只道:“茶。”

桌边那黑皮少年人也不恼,笑嘻嘻地朝远处招了招手唤来茶博士一名,自个儿懒洋洋朝后头一靠,埋怨道:“你磨磨蹭蹭这几天,叫我好等。”

“出门在外,能花钱买个方便,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张超嘴角翘了翘将后半句传音入密递了过去,“难不成都像你这样飞檐走壁睡瓦片,半个月洗不上一回澡,臭不臭。”

那少年不置可否,朝张超做了个鬼脸。

“那也耽搁太久了,”少年闲闲看着茶博士行云流水般点茶,小嘴不停仍和张超聊着,“扬州往京里开的商船都比你来得快,是路上遇着事了?”

张超倒也没否认:“路过燕岭的时候遇着岭北秦家,据说是和人结了仇,趁着他家有人做寿的时候生事,死了些人。”

一旁凌凌的水声一停,茶博士的手只微微顿了顿,接着又响了起来。

张超却是有些渴了,端起茶盏不甚风雅地一饮而尽,随手将茶盏搁置在一旁,便细细同人说起路上遇到的事情来。其实说穿了倒也没甚新鲜的,武林中事大多都是打打杀杀,说到底也不过是谁同谁又结了仇,翻不出多少新花样。

对面那少年听着连连点头,亦是感叹了一句:“没意思。”

“可不,”张超捏着扇子在指节上滴溜溜打了个圈儿,又朝一旁的茶博士看了一眼,道,“我倒是想问问皇城里有没有有趣的新鲜事。”

那少年失笑:“放着现成的茶博士不打听,你问我作什么?”

那茶博士谨慎得很,并未随意开口,只听得张超懒洋洋唤了一声黄子,后半句却是隐去了,过了片刻才又问了自己一遍。

茶博士早看出二人是江湖人士,不敢怠慢,便挑着自己近来听到的有趣的消息一一说了,什么某大人家误食河豚死了几位客人,什么大相国寺遭了贼,说是佛前的一串古木香珠被人偷了,还有些零碎的事情,确实没什么趣味,一直说到半月前有皇亲国戚去庙里上香。

“哎……这我倒是去看过了,”那被叫做黄子的少年人两眼一亮,捏着个面果子朝张超挤了挤眼,“我还见着一个可漂亮的姑娘,仙女一般呢!”

“就是不知是谁家千金,喂,茶博士,”那少年撑着腮问他,“你可知上香是哪位家里的?”

“啊这……”茶博士哪能知晓得那么清楚,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黄子弘凡,”张超传音入密唤了他一声,后半句却是没辙没掩说出了口,“青天白日打听姑娘名姓,好厚的脸皮,你这是想做采花贼么?”

黄子弘凡登时呛了一口点心,好半天没缓过来。

 

 

|| 贰

 

金小侯爷眼瞅着落日西沉,就着金灿灿的天色给自己斟了一杯“余晖”——海棠树下埋上三年至五年不等的好酒,需得在夏日最盛时于子夜挖出,连半点天光都不能见,立刻便要藏进冰窖中,想喝的时候在酒盏里置花瓣一枚,若是清晨饮用便叫“熹微”,等喝到了傍晚,酒香愈发馥郁,就着夕阳喝下的最后那一盏,便叫“余晖”。

酒水摇曳着在盏中荡起一片碎光,楼下的长街上有灯火次第亮起,小贩们推着小车挑着扁担出来赶夜市,一时间热闹得很。

酒楼里也热闹,天南地北的食客热热闹闹挤满了大堂,独独二楼临窗的雅座是给侯府金爷划出来的专座,细密的竹帘将一方小天地隔开来,却挡不住食客酒友们的高谈阔论,既能听个热闹,又有凉风习习不至于叫楼上楼下的菜香酒臭污了雅座的气味,十分合小侯爷的意。

金小侯爷在此处盘桓了大半日,已然将京城里的大小传闻听了个遍,来来回回都是些听腻了的,没什么新鲜。

“哎……我跟你说,京城里头出采花贼了!”

冷不丁这么一句顺着风飘进小侯爷的耳朵,金圣权忍不住抬手搔了搔,半口酒含在了嘴里。

采花贼……金圣权咂摸了一番,心想,这倒是新鲜得很。

小侯爷自忖多少算是半个江湖人,武林名宿见识过,江洋大盗见识过,武林大会见识过,还曾在边关城楼上捉住过要决战边城之巅的两位大傻子,送去守城军各罚了十两银子,金圣权心不在焉地将酒盏在手里晃来晃去,细数自己的过往,颇讶异地发现自己居然真的没见过传说中的采花贼。

金圣权眸光微动,朝着远处望去,憧憧灯火间,有两处极醒目的所在,其一位于朱雀大街,其二位于西坊市,一明一暗。

六扇门、长生楼。

京城里有这一衙一楼在,真的有那等宵小之辈胆敢在皇城重地……采花么?

外间那喝酒吹牛的人本就半醉,金圣权凝神听了好一会儿,除了反反复复的几句“采花贼”,居然连半点有用的消息也没听着,难免有些扫兴,他又望了望已然沉入地下的天边,有些索然无味地将手中的半盏酒泼了。

价值十金的小小一盏,平白拿去喂了花,直浇得花瓣颤颤巍巍,流泪似的。

 

 

|| 叁

 

夜静更深。

张超仗着轻功好肆无忌惮,连夜行服都没有换,轻巧如猫地踏着夜色溜进了京城里最是富庶的宝华坊。寸土寸金的天子脚下,偏叫达官贵人们圈出了一块又一块的亭台楼阁,水榭歌台,更有甚者还有在后院开辟竹海填土造山的,美其名曰居家修行。

呸,张超心想,小爷偷的就是你们这群浪费米粮的狗大户。

张超张小爷,出师后第一回行走江湖,立志要做一件扬名立万的大事。

他打算偷天子脚下,皇城里最值钱最出名的宝贝!

……结果运气不好,那串传说中存世五百余年、供奉在佛前的古木香珠,于几天前失窃了。

出师未捷的张超心情十分平静,他习惯了。可来都来了,还是得干点什么给自己出出名,日后行走江湖也有个叫得出口的响亮名头,既然早盯好的宝贝没了,张超寻思着,不如偷点别的吧,回头换了钱,趁着早市的时候往大街上一撒,想必也够让人传唱小半个月了。

嗯,东坊市多是有钱人,回头记得要去西坊市散钱。

张超蹲在一户人家的屋檐后敲定了扬名的细节,抬眼向远处那座最高且最华美的宅子望去。

宝华坊里多的是达官贵人,但没谁家像那宅子一样,琉璃瓦铺的层层叠叠,镶金嵌银的宫灯满满当当地从大门一直挂到后花园的湖心亭,金碧辉煌到让人不注意都不行。且此处距离六扇门和长生楼都不算近,贵人们不喜欢六扇门人的血腥气,长生楼立足于坊市,手伸不进珠光宝气的宝华坊,实在是下手的上上选。

张超屏息静气等夜巡的城卫离开,悄无声息地于一棵花树的枝头借力一点,轻飘飘地飞上那宅子的外墙,又挽着衣摆提气一跃,带着极轻的风声落在了宅内最高的一座雕花楼上,头顶皓月当空,屋檐下灯火辉煌,张超脚踩着滑溜溜的琉璃瓦,轻轻巧巧地蹲下了。

常人要想藏点什么宝贝的东西,无外乎两三个法子,要么置诸高阁,要么深埋地下,要么贴身收藏,总之是外人难以轻易抵达的地方。张超见这雕梁画栋的小楼实在突兀,便打算先来搜上一搜。

若实在搜不出什么拿得出手的宝贝,张小爷也不介意劳动一下双手,在这雕梁画栋的金玉洞里留两笔墨宝,画个王八什么的。

张超悄无声息地翻下屋檐,身法如风,顺着宫灯摇曳间闪身进了屋,如骤灯火略暗了暗,不过瞬息便恢复如初,仿佛只是有飞蛾不慎扑了火,巡夜的侍卫没往心里去,列队走远了。

张超猫在门后屏息半晌,直到这会儿才缓缓放松紧绷的肩背,回头打量起身后的屋子来。

 

 || 肆

 

张超扪心自问,自己家境实在算得上优渥,非是那等没见过世面的小年轻,也不像黄子弘凡那等是一只爱在泥里水里打滚的野猴子,平日里一应吃穿用度,哪怕是行走江湖时也是捡着精巧的来,所到之处所用之物都突出一个贵,实在不应该见着有钱人便要大惊小怪。

可这家主人未免也太奢侈了!

那椅子,怕是天子自个儿用都只肯拿来做大殿梁柱,这人却拿来打了把雕花贵妃椅!那等好梁材,简直,简直——

“暴殄天物,呸。”张超捧着一枚墨锭狠狠磨牙。

一寸丝一寸金的墨锭,抽尽了一湖的藕丝才能制得小小一方,水浸不晕火烧留痕,最是风雅不过,这屋主不知是哪个山头胡吃牡丹的老黄牛,居然拿来记欠债。

什么某日欠某人一坛酒,某日某某公子欠自己十声狗叫。张超翻弄着隐有荷香的“纨绔账本”,嘴角抽搐,心想自己初出茅庐混江湖,遇到的头一个天下第一居然是“败家门”的。

张超轻轻合上账本,没来由的想去见识见识这位神人。

阁楼里好东西不少,可过于珍贵稀罕了些,若是某国使臣献上的国宝,又或是像古木香珠那种出自名满天下的大德之手,百姓平日里上香时都听说过,说出去也轰动些,如今这一屋子……

张超叉着腰四下看了一圈,贵则贵矣,说出去估计连听说过的都没几个,亏得很。

他随手拿起桌上搁着的一个牙玉鬼工球把玩了一会儿,回忆起来时远远瞥见过这宅子的大门,牌匾上好像写的是……侯府?

眉清目秀的小侠客心头一动。

既然贵为侯爷,便少不了身份印信,御赐的金牌金钮什么的,这东西不算有多珍贵,但毕竟是天子给的,丢了失了也不能自个儿私造,把这个偷来,这富贵缠身的侯爷怕是只能进宫请罪,为了补造信物,这一通流程下来,京城里少不得要添上一条“某侯爷弄丢了御赐的信物”这等茶余饭后的谈资,至于信物本身,大可以捏扁揉搓成一团不成样的金坨,拿去换一筐铜钱去散掉,如此一来既扬了名又济了贫,正合了张超最开始的打算。

张超无意识地以舌尖舔了舔犬齿,心想到时候小爷还要留书一封,好好谢谢这位“慷慨解囊”的侯爷,气死最好。

 

 

|| 伍

 

侯府里,一道风似的黑影自墙角滑过,无声隐藏于漆黑的屋檐下。

夜幕已深,院外的护卫刚交接过,张超屏息凝神,将整个院子探看过一遍,发现院内居然无人守卫。

他暗道一声天助我也,于窗边静静听了一会儿,确信屋内传来的呼吸声低且沉,的确是睡熟了,便轻手轻脚地将雕花的窗扇推开一条缝,接着微微使力,手劲轻松,一推,一翻,整个人便进了屋。

屋内隐约有光,地上铺着长绒的织毯,踩上去又软又静,张超将衣摆掖进腰带摸进里间,果不其然看见一只敞开的盒子里放着几枚照夜里明用的明珠。

内间比外头多了些淡淡的酒香,张超猫似的绕着床搜了一圈,并未找到印信腰牌之类的,正待回外间,却在晦暗的微光下发现床帐内侧的一角上,仿佛挂了个拳头大小的布囊,光太暗看不真切。

张超比划了一下,感觉这般大小似乎和腰牌差不多,又看了一眼床上睡得香的那位,一步步挪了过去。

窗幔轻柔垂顺,张超又确认了一遍,见那人侧卧团身,沉沉的呼吸被曲起的胳膊拢着,自张超进屋后并未有何变化。于是他放下心来,指缝里夹着一枚薄刃便要去割那坠在帐内的布囊。

一只手便在此刻鬼魅似的摸上张超的腰。

张超浑身汗毛一炸,闪电般的出手去点那人肩井大穴,不过片刻便和人过招了五六个来回。指劲被轻柔化解,掌风又迎上绵软的薄被,张超来不及细思这人究竟什么时候醒的,当下便意识到对方居然颇难对付。

难怪院内不留守卫,这人本事不小,风紧扯呼。

张超心念电转,一掌拍出想要借机飞撤,哪晓得一条软绵绵的毯子倏然卷来缠上腰际,扯风筝般把自己扯了回来。

张超挣脱不得,下意识摸了一把便想张嘴骂人——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金蝉弦,向来是拿去做护心软甲的,自家师父便有这么一件,这狗大户……居然拿来织了条被子!

接着他听到黑暗中传来一声有些疑惑的问句:“采花贼?”

张超:啊???

那声音清且润,是一把漂亮的好嗓子,张超如今被缠成了一只粽子,不愿承认自己是什么劳什子的采花贼。又不想承认自己劫富济贫的大业出了点小纰漏,只得气鼓鼓地闭着嘴。

接着悉悉索索一阵响动后,床幔内渐渐亮了起来,张超却是气息一滞——你他娘的为什么要把夜明珠挂床帐里!

还以为是金腰牌金钮印,亏,亏大了!

淡淡的珠光将二人面目照得清楚,张超见这天下第一的败家子居然十分年轻,一双眼且大且垂,看起来温温柔柔……谁想得到手劲这么大!

那人看到张超也是一愣,过了会儿才道:“这位采花小贼,本侯爷可是男的。”

张超咬牙切齿道:“谁采花了!?”

“你啊,”那人慢吞吞拖了个长音,“你……这副模样,出来采花不觉得自己吃亏么?”

张超:?

张超:!!!l

“我不是采花贼,”张超简直要气死了,“小爷行侠仗义替天行道,采你项上人头来的!”

那人啊了一声,颇遗憾的上下看了张超一眼:“好吧,可如今你被本侯爷捆着,没法替天行道。”

末了他又笑了笑,一双眼水润润地看着张超:“好叫你知晓,这儿,宣安侯府。”

又指了指自己:“金圣权。”

金圣权语带委屈地将缠在张超身上的毯子又紧了紧,道:“本侯爷等了一炷香,还以为能见到传说中的采花贼。如今没有采花贼可捉,不如……”

他俯下身,凑在张超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张超呼吸一顿,气血上涌,面红耳赤怒道:“你这个————”

后面的话被一双修长的手给摁了回去。

 

 

|| 陆

 

过了几日,宣安侯府着人去了一趟西坊市,备了一箩筐又一箩筐的铜钱,人人皆能领上一串。坊间百姓大乐,千恩万谢地领了钱,有人多嘴去向派钱的管事打听原由,那管事面上浮出个稀奇古怪的神情,末了只矜持地吐出两个字。

“喜钱。”

 

 

|| 柒

 

少侠张超扬名江湖之战铩羽惨败,被扣了好些天才一瘸一拐地逃回门派,痛定思痛,决定闭关三月之后回去报仇,哪晓得前脚刚踏进山门后脚就收到了一封信笺。泥金的信封叫张超当场便觉不妙,拆开之后果然是一阵荷香扑鼻,那一寸丝一寸金的墨迹淋漓,装模作样问了个好,剩下的便是感谢张超心怀百姓仗义解囊——那嚢前一个字笔误涂黑了,依稀能看出来是他娘的“衣”字!

张超快气死了。

 

第二日,黄子弘凡扶着腰也回了门派,见着张超便扑上来呜呜呜道:“师兄!那仙女竟然是个男的!”

张超:…………

 

 

——完

 

 

 感谢提醒,错误已经修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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