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RX春节联欢晚会

【权倾超野】意料之外 by盆盆兔

20:00  这里是声晚大逃猜,欢迎观看由盆盆兔带来的 《意料之外》

权超 不喜勿入,严禁上升真人   大逃猜节目单在这里

快在评论区艾特你心中的神秘写手吧!

------------------------------------------------------------------

高级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的

双海王互钓

 

京城生活节奏快,生活压力大,不宜居。但宜不宜居的,跟家底厚度有着很大的关联。

 

有钱人灯红酒绿,打工仔朝五晚九。

 

现实而又残酷。

 

 

 

 

 

 

灯红酒绿的世界,三里屯某夜店吧台前坐着两个年轻男人。穿着粉衬衫的只解开了领口的扣子,旁边那个黑衬衫则是敞到胸口,露出在健身房挥洒汗水雕琢出来的胸肌线条。

 

“不是我说,张超你至于么?”

 

黑衬衫手里夹着电子烟,胳膊支在吧台上,半侧着身子看旁边人。

 

“能怎么办啊,太缠人了。成天在五道口蹲我,每个酒吧都有眼睛,我一进去就通风报信。”张超晃了晃手里半杯old school,“换地儿重新做人吧。”

 

“这是你来三里屯喊我的理由?”

 

“对啊,龚子棋,作为一个工具人你得清楚自己定位。”

 

“是啊,我是清楚。但你连卡都不开,这就过分了吧?”

 

“你不懂,高级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的。不装第一次来的小白,怎么找心仪的鱼呢?”

 

龚子棋翻了个白眼,心里已经想好了回去就拉黑这个人。

 

“哎,你看那个,那个怎么样?”

 

“哪个?”龚子棋一口闷了杯中酒,打了个手势把杯子往前一推。眯着眼往张超刚刚看过去的方向扫,眼神一转看见了个熟悉面孔。按照张超的喜好判断,八成就是他没跑了。

 

“戴眼镜那个?”

 

“对,看起来是个小可爱。”

 

“嗯?张超,你这么看不清人是会被压的。”龚子棋一脸我劝你去看眼睛的表情,“那是金圣权,这三里屯出了名的玩咖。”

 

“那不更有意思了?”张超勾了勾嘴角,“看看到底是谁的段位更高。”

 

“调一杯莫吉托,无酒精的。”

 

张超对酒保说完,抬手解开了一个扣子,若隐若现的露出锁骨。龚子棋看着他这番操作,无语透了。

 

“张超啊,你早晚得给自己浪没了。”

 

张超笑着挑眉,端起莫吉托,站起身拍了拍龚子棋的肩膀。

 

“祝我好运吧。”

 

 

 

金圣权今天是本不想进行一些娱乐活动的,但奈何朋友硬生生把他从公司里拖了出来。美其名曰“听那群糟老头子吵了一下午辛苦了,带你放松”,结果到了地儿就把他一撩,自己勾搭妹妹去了。

 

“交友不慎呐。”

 

金圣权扯开松垮的领带,整个人往卡座沙发上一仰。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远处,也就把一个略显拘谨、小心翼翼端着酒杯在人群中穿梭的男人收进了眼中。

 

这是哪儿来的小家猫啊?

 

金圣权看着那个距离越来越近的小猫,隐隐提起了兴致。人走到切近,在人群中不知被谁推了一下。他已经排演好了后续情节,小猫没站稳手里的酒泼到了自己身上,或者是没站稳摔倒在自己怀里。随后顺理成章的加上微信,从而拥有一段露水情缘。

 

但他没料到,小猫踉跄一步扶住了自己面前这张桌子。杯中酒液波动之下溅湿了小猫自己的衣服,他没动地方就能看见一根挂着水珠的漂亮锁骨。一抬眼,就撞进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不好意思。”他听见小猫说,“刚刚没站住。”

 

小猫眼中不好意思的闪躲就像是带着勾子一样,勾着他的视线跟过去。借着店里昏暗的光,他细细打量这面前那张脸。这人,有点儿意思。空气中莫吉托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嗅觉细胞,令他轻而易举的分辨出这只是一杯无酒精饮料。他想,以前倒也没玩过这种类型,换换口味也不错。

 

 

 

“一个人么?”

 

“不是啊,跟朋友一起来的。”

 

小猫抬手去指朋友的方向,手却停在了半空,茫然的四下看了看。

 

“怎么了?”

 

“有点儿乱,找不到他们坐哪儿了。”他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先过去找他们。”

 

“要不,来一起坐会儿吧。”

 

金圣权伸手拽住了正欲离开的年轻男人的手腕。

 

“这,不太好吧?你朋友还......”

 

“没事,不用管他们,他们顾不上这边。”

 

说着往另一侧挪了挪,空了个位置出来给他。

 

“那好吧,打扰了。”小猫说着坐在了他身边,掏出手机发消息,“我跟他们说一声。”

 

“认识一下吧,我叫张超。你呢?”

 

“金圣权。”

 

 

 

 

 

 

龚子棋接到金圣权电话的时候,是一个星期后。

 

“你说什么?”

 

“追没追过特单纯的?”

 

“你想泡谁了?”

 

“一个夜店认识的,但是特纯的男孩子?”

 

“你...不是,金圣权,你动动脑子,去夜店的哪儿有特纯的啊?”

 

“我?没追过这种,我不祸害人家。你这,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不是,可能真的不合适。”

 

“......那行吧,那有机会喊出来吃个饭吧。”

 

挂了电话,龚子棋脸上表情精彩纷呈。他一脸难言的看着坐在正对面的张超,后者正在专心致志的烤肉。

 

“你给金圣权下蛊了?张超,村支书不让下蛊。你这样会出大问题。”

 

张超翻了个白眼,认认真真的给烤盘上的每一块肉翻面。

 

“我不过就是给他了一个没接触过的人设风格,若即若离。得不到的才是最想要的,不是么?”

 

“你...我真是佩服你们这种还凹人设的,不过你们这种真能喜欢乖宝宝?”

 

“你想想,年轻、漂亮、有一点小幽默,情史干净、圈子干净、不是很喜欢社交,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认真回复的类型,你不心动?”

 

“嗯?那你给自己的这定位真就是被压的型了?”

 

“说什么呢!”

 

张超左手一拍桌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右手继续烤肉。

 

“废话,金圣权什么人我不清楚啊?”龚子棋看张超这副模样也知道,金圣权是什么人他也清楚,“超儿啊,咱这人是非得玩到手么?你们俩能有什么好下场啊,一个赛着一个的不是人?”

 

“嗐,你不知道,金圣权这个人还真挺有意思的。”

 

张超嘴角勾着笑,龚子棋一看这样就清楚了。怪不得张超不年不节没什么事的喊他出来吃饭,不出来还不行。

 

完了,这俩人都完了,坠入爱河了。

 

“你俩海去吧,早晚得翻船。”

 

 

 

两个人刚吃完饭,走到餐厅门口,金圣权给张超打了个电话。

 

“超超,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啊?”

 

龚子棋离得太近了,听筒漏出的音一个字不差的传进了他耳朵。

 

“超超?”他一脸惊悚,无声做着口型,“他叫你超超?”

 

“晚上啊?可是我约了朋友打游戏,可能来不及哎。”

 

“不吃饭直接打么?”

 

“不是啊,约的八点,怕来不及啊。”

 

“那没事,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是不是,太麻烦了?”

 

“你下班我去接你,晚上见。”

 

“晚上见。”

 

龚子棋抱着胳膊靠在门口的门墙上,看着张超笑着打电话。

 

“晚上去不去五道口?”

 

张超挂了电话,结账的时候问龚子棋。

 

“你不约了人打游戏么?”

 

“是啊,酒吧游戏也算游戏啊。”

 

“张超,你就不怕遇见金圣权?”

 

“他又不去五道口,行了,晚上见。”

 

 

 

转天,龚子棋在三里屯遇见了金圣权。卡座上花枝招展的小男孩、小女孩坐了一圈。

 

“你不是在追人吗?不是说你要改邪归正了吗?你这碰上你那个心动对象怎么整啊?”

 

“他又不来三里屯,没事。一块儿玩会儿?”

 

龚子棋笑了两声,摆摆手。真不愧是两口子啊,这话都说的一样。

 

“不不不,你玩吧。我对象在呢,以后有空吃饭吧。”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勾着,时间过得快,转眼就入了夏。几个月过去了,两个人的感情关系一直处于友情以上爱情未满的暧昧阶段。

 

张超是很喜欢暧昧阶段的,有回应、有拉扯,但不用负责。谁不喜欢这个阶段呢?

 

“暧昧阶段就算是上了床,两个人也是自由身,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这是张超的原话。

 

而金圣权是这样说的。

 

“暧昧嘛,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时间段。这个时间段里,对方的存在是借口,但不是束缚。我可以去做我一切想做的事情,也可以用它去挡掉我不想要的。”

 

从某种角度来看,这两个人当真是绝配。

 

只不过再浪的海王也翻车的那一天,很不巧,这俩翻车在同一天。

 

 

 

 

 

 

那是跨年夜,圈子里一个人脉很广的富二代,在自己新开的酒吧办party。张超和金圣权都在受邀范围内。

 

这两个人是不可能把跨年夜变成双人约会的。所以一个借口家族聚餐、一个借口自己肠胃炎犯了,来表示非常遗憾不能一起跨年了。

 

上一秒遗憾,下一秒就花枝招展的下了跑车,进了酒吧。

 

龚子棋带着他的对象在角落里等着张超,看见人就立刻招手。

 

“我可跟你说,刚我看见金圣权了。你今儿别浪过了。”

 

“我又不是那样人,你还不了解我?”

 

张超脱了大衣给了路过的服务生,露出里面暗红色的丝绸衬衫。龚子棋端着酒杯喝了一口压下了那句脏话,心说,我可太了解你了。

 

诚然,龚子棋一语成谶的能力是从来不会令人失望的。

 

当晚,跨年每个人都很开心。张超可能格外开心一些,他遇见了一个很对胃口的男生。两个人一拍即合准备去旁边一家五星级酒店探讨一下人生。

 

跨年嘛,想要探讨人生的人很多。这不,两个人就在大厅里遇见了熟人。张超刚把酒店至尊VIP的黑卡递给男生,让他去前台。一转身就看见了搂着人进来的金圣权。

 

“肠胃炎?”

 

本来张超是想当没看见金圣权的,但没想到他先一步说了出来。那就只好是礼尚往来,谈谈了。

 

“家族聚餐?”

 

三个人隔着两米站定,金圣权身边那个显然是有点拘谨。挺漂亮的男孩子摸摸鼻子,看看张超又看了看身边的男人。

 

“哥,我不知道权哥有主。我不是卖的,我就是...”

 

“超哥。”

 

男孩子话没说完,刚刚去前台办手续的男生回来了。他一句称呼喊出来才发现氛围不对,脚步定在了原地。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金圣权在后来的那个男生脸上转了一圈,看向了张超。

 

“你喜欢艳的?”

 

“你不挺艳的?”张超笑了两声,抬手指了指对面站的那个,“倒是你喜欢这种,嗯,小野猫?那这些日子金大少真是委曲求全,忍得辛苦啊。”

 

“你回去吧,今天有正事要谈。”

 

“确实有正事要谈,你也先回去,以后再联系。”

 

那两个小男生直接手拉手跑路,生怕跑慢了一步被当炮灰炸了。

 

张超晃了晃临走人家塞在手里的房卡。

 

“走吧大少爷,咱换个场地慢慢聊。”

 

 

 

 

 

 

张超下电梯的时候看见了酒廊,随口一说。

 

“现在小孩可真会享受,约个炮还得开行政套房。”

 

旁边跟着的金圣权没搭声,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滴的一声刷开房门。张超还没来得及往里迈,身后一股力直接把他抵在门上,推进房中。张超被按在门板上脖颈被迫扬起,金圣权低着头,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颈上。张超手死死撑着门,却无济于事。

 

“呃嘶...”

 

张超吃痛,倒吸一口冷气。他右侧脖颈被咬了一口,留下了深深的牙印。他偏过头,用右手去推压在他身上的人。

 

“金圣权,你他妈属狗的吧!你,唔......”

 

话没说完直接被唇舌封了口,手腕被抓住钉在门板上。头被迫后仰着,承受着身后人赋予的全部。张超觉得自己颈椎要断了,他狠了心一咬。金圣权才放开他,伸手去抹下唇淌出来的血。

 

“咱俩谁属狗的,嗯?”

 

张超把自己从门上撕下来,揉着自己后颈挥手把房门拍上。抬眼去看金圣权,敞怀的黑大衣里黑衬衫敞着领口、嘴角带血,骨节分明的一只手举在脸前,垂眼看着拇指上沾着的血迹。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张超脑子里的一根弦直接断了。

 

真他妈的性感。

 

他径直走过去,几步路的过程中把大衣脱了扔在地上。站定到金圣权面前,按着他后颈直接就亲了上去。

 

“礼尚往来。”

 

他一字一顿的,蹭着另一双唇瓣,用气声说着。隔着衣料,他感受着对面胸腔的振动。

 

一声轻笑,反客为主。

 

 

 

理智再次回归的时候,新的一年的第一天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张超裹着酒店的浴袍坐在餐桌前,桌上放着刚送上来的海鲜粥。他盛了一碗出来,用瓷勺搅拌着,等着金圣权从浴室里出来。应该先聊的,现在算怎么回事?

 

“再给你加个垫子?”

 

金圣权擦着头发从屋里走出来,张超没理他,点了点桌子。

 

“坐,谈正事。”

 

嗓子有点儿哑,他舀了一勺粥准备润一下。但这粥确实比想象中要烫上些许,刚进嘴就吐了出来。手刚够到桌上的餐巾纸,另一张纸就递到了嘴边。他收回手接住纸,交错时指节相触。金圣权拉开椅子,坐在了他身边。

 

“咱开诚布公的聊,我先来。”金圣权一边盛粥一边说,“我不是什么金氏的一个部门经理,而是金氏唯一的继承人。29岁倒是没骗你,骗你的按照你的段位,现在也分析出来了吧?”

 

“这不巧了,我也不是什么打工人,张氏是我的。你每次去公司接我,我都得让司机提前把我送过去。你知不知道快晚高峰路上有多堵?真的是很烦人。只不过,你骗我的事不是现在才分析出来的。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什么人。”

 

金圣权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

 

“也是,是你来找我的。”

 

“你别用这种我辜负了你的语气,咱俩谁也别埋怨谁。”

 

“没埋怨,来,张嘴。”

 

满满一瓷勺的粥递到嘴边,张超低头看了看。

 

“没下毒,放心喝。”

 

“你对每一个上床对象都这么体贴?那还真是学到了。”

 

他低头含住了汤勺,抬眼看了一眼金圣权。后者抽出了勺子,凑上来亲了一口。

 

“你就勾我吧。”

 

“让开,我饿了。”

 

张超端起粥碗靠在了椅背上慢条斯理的喝粥,金圣权坐会椅子上撑着头看他。等人吃饱了,再次递过去一张纸。

 

“所以咱俩到底算什么啊?”

 

“咱俩,”张超团着手里的纸,“419吧。反正,之前都是想玩玩。说开了就没玩的必要了。你说是吧。”

 

“是。”金圣权轻飘飘的点头,“喝完了?”

 

“嗯。”

 

“再来一碗?”

 

“饱了,不喝了。”

 

“行。”

 

金圣权站起身走到身后,连人带椅子往后拖。随后转到侧面,抄着腿把人抱了起来。

 

“你又犯什么病!”

 

骤然腾空,张超下意识搂紧了金圣权的脖子。

 

“你说的419,那当然是要尽兴了。”

 

“泰迪精吧你......”

 

卧室的门再次关上,一室旖旎都挡在了那一方。

 

 

 

 

 

 

 

那天之后,两个人就没有再见过面。临分别,甚至是友好的在餐厅里吃了一顿饭。体面到不像是被撞破谎言。但仔细一想,他们的身份和经历也确实是不会闹得撕破脸。

 

倒是龚子棋许久没看见他,怕他一个人死在屋里,就直接杀到了他家。

 

“张超,我听说你翻车了。”

 

被调侃的那位正穿着居家服躺在自家的沙发上,酒瓶子、外卖盒堆满了茶几。他用小臂挡着眼睛,熟悉了黑暗环境突然开了灯睁不开眼。

 

“我给你密码不是让你这么使的,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给我把灯再关上,要么给我把屋收拾了。”

 

“你他妈把家产都败光了?阿姨你都请不起了?我出场费很贵的,先转账。”

 

龚子棋坐在张超脚边,掏出手机亮出了收款码。

 

“手机在那儿,自己转。”张超伸出自己手,“指纹自取。”

 

“哎,说真的。”龚子棋拿手机敲了敲张超大腿,“这几天这么颓,你不会真动心了吧?”

 

“呵,我这种人哪儿他妈有心啊?”

 

“你有没有心我可不知道,但我可是听说金圣权已经一个星期没去过夜店了。”

 

张超移开挡着眼睛的胳膊,看着天花板。

 

“他去不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你不好奇啊?”龚子棋靠在沙发上,压着张超腿,“不好奇,你停顿什么啊?”

 

“嘿。”张超抽腿,就势踹人,“我说不好奇就不好奇,你要好奇你自己打听去。”

 

“我还真打听了。他们说金圣权啊,现在每天是早八晚九泡在公司里,跟着那一些资深的经理人学习集团事务。说是想改过自新,不然心动对象都不给他追人的机会。”

 

“跟我有个屁关系,他喜欢那种浪的。”张超撑着沙发坐起来,踢了下龚子棋侧腰,“喝奶茶么?”

 

“啊?什么玩意儿?”

 

张超没理他,点开了外卖app。

 

“不是,差点儿让你岔过去。你连他喜欢什么型儿的都知道,你在这儿跟我说,跟你有个屁的关系?张超啊,你这不叫没有心,你这叫心眼子不知道往你自己身上使一使。”

 

龚子棋恨铁不成钢,看着张超还在翻手机,伸手直接夺过来扣在茶几上。

 

“你们俩新年第一天直接失联,好不容易联系了,结果一个在家里萎靡不振、一个在公司奋发图强。知道的是你们俩人打了个分手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出去上哪儿换魂儿去了!”

 

“没分手,别瞎说。”

 

“都老死不相往来了,还没分手?”

 

“没谈过,怎么算得上分手啊。”

 

张超捞过手机,付订单。

 

“没谈过?”龚子棋满脸都写着疑惑,“你俩小半年没谈干嘛呢?早安晚安、约会吃饭、送花送礼、拥抱亲吻,这是在拉扯嘛?你们海王真会玩儿啊。”

 

“当时我装纯、他装好人,都觉得应该节奏慢下来。其实,如果跨年没撞上,应该新年第一天就要在一起了,可能就是命吧。你说得对,我们俩确实没有什么好下场。都过去了,也就不想了。”

 

龚子棋打了自己嘴一巴掌,这话真不能乱说。但作为一个合格的老父亲,他真管不住自己这张絮叨的嘴。

 

“你俩加一块八百多个心眼子,都觉得对面玩不过自己,结果自己给自己玩死了。半年扔里了,连个水花都没有。这要是搁以前,你得换多少个了。”

 

“去年我也没闲着吧?”

 

他听这话一噎,好像确实是这样。

 

“反正就,你稍微走点儿心吧。老走肾不走心,这肾还过几年啊?人啊,得服老。”

 

“哎哎哎,说什么呢?不会说话可以把嘴闭上!我肾好的很。”

 

张超一个抱枕拍了过去,龚子棋敏捷的翻身躲开,坐到侧边沙发上。

 

“金圣权试过我又没试过,我上哪儿知道去。”

 

“一天到晚没个正形,我就奇怪你对象是怎么看上你的?”

 

“他看上就得了,又不是你......”

 

外卖电话的及时拨通救了他们两个人,不然今天肯定得有一个进医院......

 

 

 

 

 

 

再见到金圣权是在马尔代夫的一个海岛上,此时距离两个人初遇正好过了一年。

 

龚子棋的婚礼,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酒店把两个人住宿安排在了相邻的两间水上屋。

 

虽然这种安排一般来说都是巧合,但当安排的授意者是龚子棋的时候,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可以确定是人为的了。

 

张超前脚刚找完新郎算账,后脚就在回屋的水上栈道跟金圣权狭路相逢。这是字面意义上的狭路,栈桥两边是婚礼布置的鲜花和来宾刚刚运到的行李。

 

张超起初只是觉得迎面走过来那个穿着黑白条纹短袖衬衫、白色五分短裤的人很眼熟。走近看清脸才意识到是老熟人。两个人面对面站在仅容一人通行的栈桥上,有些小尴尬。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顿。一个抿嘴,一个舔唇。

 

“好久不见。”

 

“我很想你。”

 

又是同时开口,一个迂回、一个直球。

 

张超偏着头看金圣权,他有些想不通明明已经半年没见过这个人了、明明他已经从自己的生活里淡化了,但怎么还是对自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你没变,还是这样。”一如既往地打直球,一如既往地令人心动。

 

“我......”金圣权喉咙有些发紧,“我没有再去夜店,我在努力改掉曾经的不好。我在学着去管理公司,在学着挣钱养家,在学着如何去真正的对一个人好。超超,我很喜欢你,我们现在可以不只是玩玩了么?”

 

金圣权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一颗心捧到张超眼前,紧张等待着审判的降临。

 

良久,他听见了一声轻笑。全身血液瞬间凉透了,夏日炎炎的海岛他竟是体会到了丝丝寒意。

 

“金圣权。”

 

他钉在原地,看着张超一步一步走到切近,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这半年我想了很多很多,从一开始咱俩的相遇就是错的。我们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埋下种子,就会结出什么样的果。自己做的孽,我们活该受着。”

 

张超垂下了眼睛,按下了眼中酸涩的雾气。

 

“可是,”他看向金圣权的双眼,“就算是再来一次,我也会义无反顾的去认识你。”

 

春雪消融,一股细弱的暖流从心底淌出,蔓延到全身。金圣权意识到了什么,他的手指轻微的颤抖着。

 

“你说,你在改变。其实,我也在。我总是在想如果有一天可以再见到你,总是要像个人的。”

 

张超向前伸出手,手心有些潮意。

 

“所以,”

 

只两个字就被金圣权打断,他一把抓住张超的手,牢牢扣住。

 

“所以,给个机会,别再推开我了。”

 

“你手好凉。”

 

张超转动手掌角度,把手指插进了金圣权的指缝,两只手掌十指相扣。

 

“这一次,我们算什么?”

 

半年以后,金圣权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嗯,好问题。”张超任由金圣权牵着他走,“看你表现吧。”

 

“那,必令君满意。”

 

水上屋的大门再次隔绝了,屋内外两个空间。浪花拍在房屋下层的立柱上,海浪的声音顺着未关紧的窗缝卷进屋中。

 

人似扁舟,浮于天地,溺于私情。

 

 

 

 

 

 

龚子棋的婚礼是傍晚举行的,但有两个人由始至终都没有到场。

 

“金圣权跟张超他俩不会打起来了吧?”

 

仪式结束后,主桌,他爱人端着香槟凑近他耳边问。

 

“宝宝,听我的他俩的事别管,会变成大怨种。”

 

某龚姓怨种表示,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俩人在干什么。口是心非、自以为是,这俩人活该耽误一年。活该!


评论(5)

热度(136)

  1.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